資料427 会沢正志斎『新論』巻下(読点のみの本文)


 

 

        新 論                       會澤 安(正志齋)


  守 禦 
凡守國家、修兵備、和戰之策、不可不先定、二者未決、則天下汎汎然莫知所向、紀綱廢弛、上下偸安、而智者不能爲謀、勇者不能爲怒、日又一日、坐使虜謀稔熟、拱手待敗者、是皆坐於内陰有所懼而不敢斷故也、昔者蒙古嘗加無禮於我、北條時宗斷然立戮其使、令天下將發兵征之、 龜山帝以萬乘之尊、而祈身代國難、當是之時説以犯難、民忘其死、天下孰敢不以必死自期、故億兆一心、精誠所感、能起風浪、殲虜海上、是所謂置之死地而後生者也、古人有言、使朝野常如虜兵之在境、乃國家之福也、臣故曰、和戰之策先決於内、斷然置天下於必死之地、然後防禦之策可得而施也、今虜但請通市、未至戰、和戰之策、似非所論、然世不知通市之害者、其心畏戰、其策必出於和者也、能痛拒絶通市者、雖其勢至於戰而不畏者也、凡事豫則立、二者得不豫決哉、今攘夷之令布天下、和戰既決、天下知所向矣、臣請陳守禦之策、
夫天下宜釐革者有四、其一曰修内政、其目四、興士風也、禁奢靡也、安萬民也、擧賢才也、
夫士風之敗、由國無廉恥、而所以勵廉恥者、則在賞罰之用也、故其制刑賞豫奪、必原父子之親、立君臣之義以權之、苟可賞也、雖卿相之位國郡之封不吝、可罰也、雖貴戚權勢不避、道之所存、義之所在、則雖無法之賞無政之令、無行而不可、而其平居所以激勵士大夫者、雖一顰一笑、而未嘗不足興起惰頑、故其勸勉懲戒之、必如 東照宮及當時名賢磨勵士衆者、則士風有不興乎、
奢靡之於國、士民不得不貧、風俗不得不壞、請謁以行、怨讟以興、故理財正辭、量入爲出、邦用有常、尊卑有分、身自率先群下、治宮壺 、淸府務、損冗官、除煩苛、省土木玩好無用之費、此古今之通論也、今如必欲息奢靡、則當使人去虚飾而尚至誠、欲人去虚飾、則當使人相憂恤如同舟遇風、欲人相恤、則當示以天下之大患勵以嘗膽坐薪之誠也、簡練兵旅、修備軍實、上下黽勉、常如臨戰陣之日、天下知所警戒、然後奉制度尚勤儉、則奢靡之習有不革乎、
〈建治初、既斬元使、將伐其國、下令省公事、行儉約、休民庶、以備軍實、其令民如是、則上下決意備豫、而後勤儉之政可得行也、〉
農者民命之所係、故抑末貴本、制産頒職、時使薄斂、均田里、除兼併、去姦民、懲罷惰、通情好、恤患難、明其什伍、敎之保任、富庶而孝弟、使老幼孤寡有所收養、皆所以安民、古人所論具矣、今欲必施行之、則當使上下知恤、欲上下知恤、則當動民以實事、而不可喩之以空言、故修戰備、峙軍實、其重儲糧、常如凶荒之後、相勸勉勤苦、如保聚避寇之日、同心一力、無或懈怠、然後發政施仁、萬民有不安乎、
賢才之在國、古人譬之虎在山、其所在、隱然人畏之、故擧而措之廊廟、則内重而外輕、逸而在草野、則草野重、在邦國則邦國重、外有重者、則天下將有輕視廊廟者焉、是以聖賢拔天下俊豪、收天下重望、而措之廊廟、盡天下之謀議、使天下仰廊廟如騃子之慕父母、然後大業可得成也、
〈古者擧賢才、不限以門流、至大寶制令、亦使國學得入大學試用、且如虞夏商周、學制亦備矣、而諸侯亦有貢士之法、皆所以旁羅天下俊賢而不遺也、天下之事、固不一端、而取士止於一國一都、則其國都之間、俗所慣習、風尚素同、而其所謀議布陳、亦不甚相遠、言多雷同、其於天下之事、偏擧一端、而不能兼天下之善、故聖賢於所以致天下賢俊者尤盡心焉、故禹曰、萬邦黎獻、惟帝時擧、帝不時、敷同日奏罔功、苟能致思於此、則舜之所以取於人以爲善者、與其所以無爲而治者、亦可見也、〉今欲必致天下賢才、取士之法、不可不得其要、取士之法曰、敷納以言、明庶以功、車服以庸是而已、天下之士皆得有所敷納、以盡其所蘊、泄平生鬱勃之氣、誰敢不感激爭陳其言、明庶以功、則言可底行、而智愚賢不肖能否以判、空疎之士、不得冒進、而謙讓廉退之風興矣、車服以庸、則實才者立實功、而受其榮、天下誰不敬應於其大有爲之志、如此則天下賢才盡集廟堂、兼天下之善、以布於天下、天下誰取不知廟堂之重而敬戴之也、
其二曰、飭軍令、其目有三、汰驕兵也、増兵衆也、精訓練也、夫兵之貴精也固矣、而驕兵之於國、居則蠧民傷俗、戰則尩怯喧噪、動犯軍律、取敗之道也、故謹察其驕奢淫佚不可用者、盡沙汰之、使兵皆精鋭、然後可以守、可以戰也、
兵皆聚都城、坐銷穀祿、所以不得多養、故善察古今兵制之沿革、兼用土着之制、使兵數衆多、用之不竭、則可以應無窮之變也、且夫外寇之與内患必相因者、古今之常勢也、今無行之民、帶長刀提銃鎗、烏聚星散、飲博劫盗、以賊害良民者、充斥村野、流賊之形成矣、或有水旱疾疫、其變未可測、若使外虜乘機投間引以爲聲援、則變之又變、可爲寒心焉、今善通其變、土有兵、地有守、則流賊之漸可息、外虜之應可絶、然後可以防不測之變也、
訓練兵旅者非花法兒戯之謂、而其可施於實用之宜講也、故敎以陣營之法、習以旗鼓之節、悉除去無用之虚文、至易至簡、易知易從、而試之田獵、用之追捕、勞之工役、狃之險阻艱難風雨寒暑負重走遠之事、使士卒習進退輕險阻、不以軍旅爲難事、所以練其膽、膽練而後遇事不懾、得臨機應變、如此然後緩急可用也、
其三曰、富邦國、天下人牧、率皆怠傲驕奢、誅求無常、用財無制、以自致貧困、是皆由其長宮掖婦人之手、生則逸、目唯令色、耳唯巧言、未嘗知艱難也、今列國各守封疆、大小相維、以藩屛國家、勢如百足之蟲、足以免土崩之患、如能因而勸勉激勵、分以天下之憂、責以方面之任、使之戒勅繕修常如與虜兵對壘、而時視察其勤惰、以行黜陟、輕重有權、不拘以常格、要使邦國盡知所憂恤、乃使之亦興士風禁奢靡安百姓擧賢才、而節以制度、不傷財、不害民、其國豈有不富且強乎、
且邦國所困、糴糶之權在商賈、而不得不仰給焉、百需皆資於市、而毎患物價之貴、歳時所獻 幕府、除其國土所産外、魚蝦餌餅之屬、多出市人手、其爲物、非如銅鐵鉛錫箭幹膠漆有益實事者之比、而必待賈豎印封、以驗其信、騶從必雇於市井、置之前行、宴飲待市人刀匕、然後盡其歡、及他宮室衣服婦女玩好、凡奢侈之所以糜財者、視以爲故常、謂之大名役、雖其君相、謹守舊習、不或敢易之、而邦君皆空其國、以家江戸、鍾天下膏血於都下、則其民亦爭離郷土、徙而家之、野荒民散、國得不貧乎、今欲轉貧爲富、固不得拘習俗、俗以爲不可廢、而有不可不廢者、以爲不必興、而有不可不興者、斟酌損益、去虚文而就實功、亦英雄所以相時弛張之權衡也、
其四曰、頒守備、天下大名聚會共守江戸、其重内輕外之意則有在焉、然兵常無事而食、驕奢淫佚、足以弱天下之力、而天下要害、有所不守、則亦非所以待夷狄之備也、夫京師者天下之首領、而江戸者其胸膈也、大阪者其咽喉、而相模及房總者江戸之牙唇也、伊勢熱田者神器之所在、而天下神氣之所寓也、皆宜嚴設守備焉、而守兵之規未盡立、救應之約未甚明、有有城壘者、有無城壘者、皆非所以聳動天下使知所警、守備之方、不可以不議定也、長崎者番舶所輻湊、守備素設焉、如今日、則虜無所不可至、而擧海内皆爲長崎矣、其所以守之者、亦與長崎何異也、且如海外諸島及蝦夷地方、亦自非時遣官員率兵往來巡視、則無以察聲息、無以宣威信、無以固人心也、
〈蝦夷之地、自世俗視之、如得之無益棄之無損者、然我棄則彼取、必然之勢也、異日使虜盤據以爲巢窟以逼松前、則奥羽必騷動、往來寇沿海、則天下亦騷動、故我棄彼不取、特以爲棄地、則猶未爲大害、使虜有之、則彼有大利、而 我有大害、所以不得不盡力而守之也、〉若能立之經制、使沿海諸國及諸島無所不守、則兵之坐食於江戸者有所分、而粉華奢淫之習可革、邦國君臣、往來守海上寥落之地、不得耽宴安於都下、兵卒亦日習勞苦於征役、庶機緩急可用、而要害之地、守備始全也、
夫内政修、軍令飭、邦國富、守備班、則天下所宜釐革者、大綱擧矣、大綱擧、則其瑣瑣者亦將隨而振起焉、夫英雄相時處變、昔時所未設、而今日所宜創立者、亦安得不熟思而講明之也、
以臣策之曰、設屯兵、曰明斥候、曰繕水兵、曰練火器、曰峙資糧、是五者、不可以不創立也、
所謂設屯兵者何也、方今濱海之地、無一區非虜衝、一旦有事、發兵奔赴、徒自罷弊、固已靡及矣、故保障之設、屯戍之兵、不得不豫講其制也、慶元以來、令天下大名、勿得國過一城、是所以抑強梗塞禍源、號令畫一、不可得變者也、然今欲備夷虜之變、而縁邊之民、無障塞以自保聚、則無恃以固其心、無保甲以管轄、則無恃以用其力、兵之爲道進退有節、鼓舞有術、苟善用之、雖婦女可以助防守之用、可以赴水火、否則雖壯夫而崩潰離散、莫得而用之、寇至則民逃散山谷、爲狗羯所蹂
、誰能救之也、故古者邊郡有城堡之設、〈軍防令、凡三邊諸郡人居、皆於城堡内安置、其營田之所、唯置莊舍、至農時、堪營作者、出就莊田、收斂訖勒還、其城堡崩頽者、役當處居戸、隨修理、義解云、堡者高土以爲保障防賊也、〉今其制雖不可盡用、而斟酌商議、必將有適時宜者也、
兵之不地着、所以弱天下杜釁端、然縁邊無屯戍、非所以待外寇之備也、今分城邑之兵往守之、則兵卒罷勞、而沿途騷擾、募民充兵、則民習奢惰、唯知貪厚俸、且特備寇而非臨陣、進無以博奇功、退無以畏重誅、故所得者、非老廢跛蹇之卒、則惰遊無行之民、固不可用、欲以屯田、則田皆永業、不可奪彼而授此、且如要衝之地、其利亦隨而有焉、民亦未甚貧、而間田亦不甚多、地不足給、養卒以俸米、則先税於民、而又頒之、取與之間、其費數倍於授田、不可以多養之、
〈授田佃之、一夫除五六石之地税、亦足以給兵役、今諸國其制或有如此者、如給以俸米、則非五六石之税所能給、五石之入以公四民六率之、所得不過二石、無田而食二石米、其不能給一家終歳之衣糧、固亡論已、故二石之米、不足以給兵、五石之田、可以養卒、田與米之差如之、〉如此者、皆議者之所困也、今因民之所利、而設之制、則其費可省、而民可收焉、田之廢者、必税重而地薄者也、地之空間者、必土瘠而少利者也、二者雖要衝區所不多有、而濱海地亦未不往往有之、使兵卒就而佃之、税重者或除其税、少利者或授之田器及他什器、如其土民應募入伍者、就其田量畝除其租、如是則屯田之意可用也、
利之取而不竭者海也、爲之舟楫、給其網罟之費、則水戰之用可得而寓也、是資利於海、以敎吾兵、因糧於地、以食吾兵、苟得其人、而講其制度、壯強之夫、素練之卒、未必不可得也、然防海之備、不可獨責之防海之卒、欲兵之可用、則當均其勞佚也、屯戍之卒、耕田漁海、暇日則講武、寇至先鬪、豈不勞乎、而其在城邑者、飽食煖衣、驕樂終歳、則誰獨樂於防海也、故磨勵士衆、訓練兵旅、習之以田獵追胥行役土功之勞、不得獨受奢淫之樂、使農工商賈亦皆知四方有事、勤儉趨令、如新免兵禍之日、使防海之卒知天下莫不勞、攘臂奮身、如臨陣爭功之秋、然後兵可得而用也、故堡障之制、保甲之令、屯戍之兵、勞佚之用、皆防海之要務、不可不及間暇而審議之也、
所謂明斥候者何也、今濱海之地、非無候望也、然其布置甚稀疎、而無列墩之以相應、無熢燧旌旗號砲之以相望相聽、器械不備、號令不明、雖有瞭卒、而不過用以望風帆遠洋、及虜近地方、則報告以脚力、虜舶瞬息數十百里、而徒歩報告、其不及事也固矣、古者邊郡置熢、號令明備、分丁守瞭、置長檢校、載在令條、
〈軍防令、凡熢從便宜安置、但使得相照見、置長二人檢校、晝夜分時候望、晝狼烟、夜放火、前熢不應者、即差脚力往告前熢、問知失候所由、申所在官司、其賊衆多寡、熢燧節級、具有式、放熢有參差者、告所在國司、勘當知實、發驛奏聞、明戚繼光畫守哨法、毎墩以軍五名守瞭、備碗口銃小手銃火箭大白旗草架等器械、毎日分三人、巡邏極外海邊、遇有警、晝則搖旗放銃、夜則放起火放銃、墩上即便應接、如天晴、則車起大白旗、隣墩亦如之、一路只至總督所在之處止、一路至本衛所城地而止、如天陰、則將草架擧火、寇到之墩、一面差一人、徑到本衛所幷陸路官處、報敵多寡登犯時日情由、而墩軍失候者、治以軍法、備録條約事件、毎墩一本、付軍讀誦、背記誦熟、限一月外考背、生一句打一棍、官司査點、或繳來査考、或途暗往親驗、治罪連坐具有法、什物軍器、補修有式、極爲詳密、宋應昌亦議、緊要海口、毎三里築一墩、以兵十名、輪班瞭守、又毎一里設轟雷砲二座、撥防口民兵守之、按明一里當今五町許、三里則十五町許、其置墩可謂密、此等皆異邦備豫大略、今觸類長之則可以備參考矣、〉 
今如仍而加修飾、連墩足以相應、目有相望、耳有相聽、號火走報必有法、點檢必謹、賞罰必施、則庶得以無疎虞矣、夫事情之宜彼此相報告者、則驛逓之法、不可不精、凡置舗甚疎、則役民雖少、而往反遐路、人馬多疲倦、甚密則役民稠、而百姓疾苦、逓替頻數、而事亦易遲緩、今置驛多密、而無用之人、不急之事、動役使百姓、甚者厮徒養卒釋器仗乘驛馬、而莫之訝、平居無事、其奪農時竭民力、不可勝言、而至於飛驛急遽之事、亦只跨耕馬乘肩輿、曾無健夫快馬以供迅速之用、緩急恐失事機、〈淸人自謂我朝驛逓之設最善、西邊五千餘里、九日可到、荊州西安五日可到、呉三桂反、及聞驛報神速機謀深遠、乃仰天歎曰、休矣、未可與爭也、又謂宋時設急脚逓、金置急脚舗、並日行三百里、自古郵傳無至五百里以上者、固由俗狃便安不習馳驟、亦在上者立法未善也、國家制度、超越于古、羽檄飛馳、驛逓六百里至六百里以上、絶域所至指授機宜、不爽晷刻、據此則驛逓之遲速、亦在立制之善否可以見也、〉
慶元以來、海禁極嚴、而至近時、虜復漸潛誘邊氓、故蠢蚩隱欺之蔽、狡黠接濟之姦、發之甚難、自非保任連及備得其制、廉問司察悉得其人、恐難以審邊海事情、故墩臺之設、驛逓之法、破蒙蔽發隱匿之術、皆事之關斥候者、不可不及間暇而審議之也、
所謂繕水兵者何也、水戰之於防海、猶陸戰之於守城、其不可以已也固矣、今虜以海濤爲家、於水技最熟、而其拒之者、船艦之制、不可不精、水操之法、不可不講、固亡論已、今欲繕水兵不必團聚一處日敎戰法、要在於使天下將士平居習於水、其操巨艦、如行短航、視狂瀾怒濤、如坐袵席上、然後乃可用也、故或漕運、或捕魚、宜常有事於水上、而其針路之迂直、港嶴之曲折、潮候之逆順、日月星辰風雨晦明、凡占度之用、莫不諳熟、是皆所以使將士習於水也、
今宜賦邦國興造巨艦、其工役以軍令從事、
〈賦邦國供工役、如今世所謂手傳者是也、〉其制堅緻精密、必使可當虜船、配以邦國之卒、臨事可以戰、〈營繕令、凡有官船之處、量遣兵士看守、〉監以幕府之吏、重其選、厚其責、爵位足以御衆、祿秩足以養廉、無事則以運天下米穀及諸物、使糴糶之權在於上、邦國不仰給商賈、然後以歳時訓練敎閲、使足以截虜海上、庶機臨事不懾、虜者亦不得驕傲自肆、我之欲戰也、虜不敢避、不欲戰也、則不敢逼、如是然後操縱之權可由我而制也、
今論者則止曰、列巨銃於海岸、寇至撃却之、夫巨礮大銃、非不利器也、然長兵之利在短用、而用火之術、則在於擾敵乘勢、苟無戰艦以相迫水上、無銃兵以速應之、徒以遠勢而相持則一發之銃、足以陷堅陣拉勁敵乎、且船之在洋中、銃發不必中、而虜艦堅實、雖能中之亦非一二彈丸所能摧破、今水戰之不講、乃欲遙遙居陸地安坐而摧之、非所聞也、故列銃海岸以爲固、則港嶴停泊之處、賊船必由之徑、正可設神器以使彼不得肆鼾睡耳、若夫沿海萬里、豈可悉恃列銃而以爲防海之至計哉、
〈慶長中、有馬氏燒虜舶、用火船逼之、享保中、黑田氏之燒虜舶、蓋亦如之云、戚繼光水寨操法、發狼機火箭、以五十歩爲準、猶謂此遠勢、非逼近勢、如臨敵、則自有一船逼近用標石火藥擲傾近攻、凡明人水兵戰法、大率是類也、而西夷水戰、亦大抵船舶相觸、而發火砲、或用脚船而相逼攻、至如鄭成功之摧紅夷船、則從銃窓突入船腹、而焚燬之、其逼近急攻如是、則遠勢之不足以決勝、亦可見也、〉
或曰、水戰者虜之長技、非我所恃以制虜、必致之陸地、然後可戰也、其言固是矣、然虜亦習戰、不敢妄自捨長技而與人角其所短、則彼將停泊洋中妨害運輸以伺可乘之間、熟視虚實之處、風至電去、邀之無方、逐之無蹤、是虜外無所忌、内有所恃、東聲西擾、安坐制人、而我兵寸板不能下海、徒手奔走陸地、自取罷勞、縱虜眼前、不能發一矢、倉皇狼狽、致於人之不遑、何以能坐致敵於陸地也、且戰勝在氣、内有恃、而外無忌、則士卒膽氣自倍、若使我技有不與彼抗者、則未戰而氣先阻、猶何能從容挫虜氣於撃刺馳突之表乎、
夫船舶之用、昉於神代、以弘化海外、而海運者、則 崇神天皇之所新創以爲百姓省費興利、歴百餘世、未嘗患外虜妨害、今以洋夷之故、而一朝逡巡、雖列國所漕者、不得容易下海、而時論亦或至欲開渠東國以廢海運、人情亦皆安之、其畏懦恇怯、既已如此矣、古人有言、我退一歩則彼進一歩、而孤島之在海中、如壱岐對馬及種子掖玖八丈等、或使虜進而據之以爲巢窟、而拱手不救、安然環視曰、吾長技不在於水戰、可乎、或曰、運用之妙存一心、雖小船亦莫不可用以制勝也、其言固是矣、然此使天下將校悉曉妙處而其長技亦皆出一途則可也、不然則以脆小之船、而當堅實高大之舶、非所以使天下將校悉得制勝、而人之才能、亦各殊所長、將安能保世無長於用巨艦者哉、且自古以小船制巨艦者、多在港嶴狹隘之處、若其在大洋、則如螻蟻付鯨鯢、鰭鬣旋轉、一碾輙沈沒、其張翼相圍、如羊兎之遇巨蟒、頭尾繚繞、一嗑立盡、是皆非勇怯巧拙然殊、而船制使之然、則巨艦之利、其可廢乎、弘安之於蒙古、文禄之於朝鮮、其或失利者、不在陸戰而多在水軍、是其將士非不勇也、而所困者船制低小、不能以抗巨艦大舶耳、
〈明屠仲律云、倭長於陸戰、短於水鬪、以船不敵而火器不備也、兪大猷以水戰爲禦倭之急務、請修備巨船尤力、戚繼光亦云、福船高大如城、倭舟矮小、故福船乘風下壓、如車碾蟷蜋、鬪船力而不鬪人力、是以毎毎取勝、設使倭船亦如福船、則吾未見其必濟之策也、此亦可以證水戰之利害在船制之得失也、〉
故用小船以摧巨艦者、一時戰略、在主將方寸、可付之其人、而非所以畫防海規制也、且如鳥銃、原西夷所製、及 中國採而用之、其制之精更倍之、明人畏之、號爲倭銃、其不稱番銃而稱倭銃、亦可以見我民之巧、則如船制、亦善取於彼以爲己之用、製造之精、何獨在於他人之後哉、〈鄂羅汗伯得勒者、嘗微服爲船匠、間行到荷蘭、習造大舶、鄂羅善用大舶、精航海之術、蓋是爲始、實元祿年間之事云、夷虜用心、猶尚如之、況 中國而反自棄不爲乎、〉故曰、用巨艦以壯軍容、使士卒有所恃而不懾、虜有所忌而不敢肆、此水兵之宜急者也、故水操之法、巨艦之制、皆海國之先務、不可不及間暇而審議之也、
所謂練火器者何也、火器亦虜之長技、非我所恃以制虜也、然大礮之用、所以摧堅、在攻城守城、必不可闕、而水戰者以巨艦相當、猶兩壘相牴、大礮之製、不得不精、精者莫遠而不達、莫微而不中、固長兵之利、然長兵短用、決機在其人、夫大礮一發、所殺機人、而其聲猛烈、震天裂地、若使敵獨善用之我無以應之、則兵刃未接、三軍先讋、何能鬪乎、 中國自始有火器、其用之止於鳥銃、至大礮、則其法始傳、未機而世屬升平、故鑄造之極尠、而銃家者流亦皆秘其法、發放之術、將卒不得知、以銃家有限之人、而奔走於東西百戰之地、其不給也明矣、今自非令邦國大鑄造巨礮士卒能通曉用法、則莫以壯天下之氣、而所謂利器者、亦不足以爲守國之用也、若其制作與架法放法、宜易簡便捷、而不宜繁巧遲重、如其奧秘妙訣煩難不易曉者、不足恃也、且虜之駕大艦以逼人者、運城壘於水上也、以守爲攻者也、拒之之勢、可執一而無變乎、故攻銃以摧賊艦、守銃以扼港嶴、戰銃以備馳突、及他火箭噴筒火桶火磚之類、凡所以與銃相參用者、宜使衆人習熟、而至其臨時活用以盡長兵之利則在其人也、
若夫干鹵以輔甲冑、弓弩以副銃砲、鐵石以佐鉛銅者、抑亦有説焉、戰國之世、士卒輕死、有不待干鹵者、然亦往往用之以自扞蔽、
〈攻城者、必束竹樹之城外、以遮銃丸、號曰竹束、朝鮮役、加藤淸正等用龜甲者、其制如轒轀車、其他攻戰所以自遮蔽者、固不可枚擧也、銃丸之迅、雖莫不洞徹、而既洞一盾、其末力未必貫鐵甲、則士卒可恃以壯其膽、淸正嘗遣兵攻宇土、將士撤民舍戸扇、以自遮蔽、猶得以立於飛丸之下、而不懾、況干鹵之堅實、非戸扇之比乎、且虜銃一發装數丸、比之單装一丸者、其力稍微、未必一洞堅盾而又更貫鐵甲、亦試之其物可也、然干鹵之用、不在其洞與不洞、而在使兵卒不見敵銃、曉兵機者、必能知之矣、〉今以習安脆弱之卒、一旦臨事、挺身於飛丸迸箭之間、無自遮蔽、而能無懾乎、則其既蔽以甲冑、又遮之以干鹵、以固士卒心、其制不可以不講也、
虜周流海外諸國、鉛錫銅鐵硝黄之屬、資之諸國之産、其用固不窮、而我内自守、必發山嶽之秘以用之、則彼此多寡之數、其不較也亦審矣、
〈明人防寇、招集屯駐、當時汪汝淳云、所苦人日衆、而衣甲器械不繼、火藥更不敷、則此火藥之易生者、亦猶患不敷、況今銅鐵鉛錫、其生有限者乎、〉故或參用弓弩、不必專恃火器、其用火器者、亦不專恃銅與鉛、其銃身或鐵或木、其彈或鐵或石或餅、或和以銅鐵之滓海上沙鐵之類、而以爲餅、雖朽繩敗布爛網破罟、亦採以供錬造、無不可補其乏者、收藏棄物、以待有用、試之平素、使士卒習知之、臨事百方參用、庶急遽以不致匱乏也、嗇用其所希生者、將以有所大用、至其用以應機制勝、則自有將略而存焉、此特可爲曉兵機者論而非所豫論於紙上也、〈如戚繼光水戰法、弓弩標石與火器相參、而如火器、亦其一船應備火藥五百斤、而鉛彈不過三百斤、火藥之用、不止發鉛彈可見、而參以火箭噴筒藥桶諸器、不專用鉛彈則火器之不必恃鉛彈亦可見、〉故大礮之制、干鹵之用、弓弩之技、與夫鐵石雜品可採以供用者、皆用火之術、不可以不及間暇而審議之也、
所謂峙資糧者何也、凡軍之所需、貯之府庫者、可以備守城之用、而不足待戰陣無窮之需、資之市廛者、可以供平居演習之用、而不足應一旦不虞之變、故硝黄膠漆皮革枲麻、凡水土所産、宜使諸國多生之、而不容仰之遠境也、甲冑干鹵、刀劍槍槊、弓矢銃礮、凡人工所作、宜及間暇多繕之、要在愈用愈不竭也、金銀銅鐵鉛錫玉石、凡山嶽所藏、宜恡其用而禁其糜焉、今梵宮裝閣、及他玩好諸物、以至閭閻用器婦女衣帶、莫不塗金抹銀、則銷金之禁、不可不嚴也、
〈西土史書所載、有出其府中黄金銀物以供軍用者、有禁金銀者、有禁織成金者、古人所以用金銀者、在此而不在彼可見、唐六典有十四種金、曰、銷金拍金鍍金織金砑金披金泥金鏤金撚金戧金圏金貼金嵌金裏金、宋時禁糜金以飾服器、又禁金銀箔線貼金銷金蹙金線裝貼什器土木玩用之物、非命婦不得以爲首飾、冶宋主所用、悉送官、諸州寺觀、以金箔飾像者、自齎金銀工價、就思文院換給、又禁僧求丐金銀珠玉錯末和泥以爲塔像、又禁内庭自中宮以下、並不得銷金貼金間金金解剔金陷金明金泥金楞金背影金盤金織金金線撚絲、裝着衣服、並不得以金爲飾、其外庭臣庶家、悉皆斷禁、是他歴代申禁、無所不至、其重發天地之藏之意、亦可見也、
屢改貨幣、爐炭所燬損、不可不愛也、番舶交易、多屬無用、而棄金銅海外、不可不停也、其他由俗之奢麗致銷鑠金石者、指不勝屈、不可不爲之限制也、〈上下尚奢、工商競便、室屋器財、以銅鐵代竹木之用者、爲不尠焉、礪砥燧石、軍國必用之物、而細作纖巧、朝成夕毀、錐鑿刀鋸、徒致磨磷、眞鋼之精者、礪砥之良者、發掘將盡、俗貴磁器、不好漆器、硝子亦盛行於世、而燧石之佳者、爲之銷鑠亦不尠、如是之類、其所以銷鑠金石者、不可勝計、宜及其未盡而審求其所糜者、悉去之也、〉能擇其無益實用者而盡去之、山嶽之秘、庶不速竭、而海内之神氣、亦不甚耗也、至米穀、則民命所係、在軍旅而糧食莫重焉、今其狼戻都會者、可以充浮冗佚樂之奉、而不可給兵行不資之糧也、故欲峙糧食、其務本業貴米穀、藏之民儲之國、固亡論、〈説見國體篇、〉而浮冗之民、不可以不漸歸於農、酒餅餌麪之銷穀者、茶蔫紅茜之妨農者、不可以不銷制其節、
如常平之倉平準之署、其有可斟酌以行於今者、不可以不講其制也、輕重得其權、米價得其平、使姦商猾賈無專操利柄、販夫販婦無獨失其業、善導利而布之上下、則邦君以及士民、其穀可多藏、而經費亦可以給焉、士民倶富、則商賈亦隨受其利、糶糴有制、而上下倶便、所以導利者周也、官府及民間所取豫貿易、多用米穀、而與金帛相參、則米穀流通人間、而不腐陳於一方也、本於義社之倉、因以爲取陳食農之制、則細民不乏、而其穀新舊可相換也、
凡如是之類、古今經制、各有所宜、能擇其有益凶荒軍旅者、而盡行之、嘉穀盈溢海内、海内元氣、可以無餒也、
〈凡理財穀、其術不一端、今欲行之、興一利則一害隨生、臨時制宜、不可執一論之、故如其詳、則將別有所論述、今特擧其一端、不詳載其説也、〉故水土之産、人工之作、山嶽之秘、米穀之儲、息其糜、廣其生、害者除之、利者興之、深謀遠慮、相時弛張、設之權衡、立之制度、將待其人而後行、凡此皆資糧之峙、不可不及間暇而審議之也、
夫屯戍設、斥候明、水兵繕、火器練、資糧峙、則其所宜創立者、大綱擧矣、大綱擧、則其瑣瑣者、亦將隨而作興焉、經制之昔存而今廢、紀綱之昔張而今弛者、盡釐革而振起之、規模之宜立而未立、禁令之宜設而未設者、盡創立而作興之、臣所畫守禦之策、大略如此矣、然而智者之擧事其慮之也、必雜於利害、故謀議畫策、既知其利亦不可以不知其害之所在也、請竟論之、
夫天下之事、有是利必有是害、二者莫不相倚、易曰、利者義之和也、苟自非以義爲利、則所謂利者、未見其爲利也、今欲興士風、而義利不辨、則忠邪混淆、其所以賞罰與奪者、皆失其當、可以擾世、而不可以勵俗、欲以禁奢靡、則上下怠慢、貨賂潛行、而勤儉之風難致、欲以安萬民、則物情壅蔽、上下相睽、而所以戒愼勤苦非其實、欲擧賢才、則請託以行、沙驕兵、則怨讟以作、増兵衆、則冒進以開、訓練兵旅者、不過用以爲文具、富邦國者、適足以生驕心、班守備、則隨成尾大之患、設屯戍則兵卒横暴、蠧民傷俗、立墩臺謹驛逓、則徭役繁多、以擾百姓、製巨艦運諸物、則姦闌難詰、鑄大銃製干鹵敎弓弩、則空疎衒技之徒進、生材備物、則欺罔釣利者聚、保嗇金石、則民或失其業、權輕重平物價、則貿易生姦詐、夫若此、則事無一可爲者矣、語曰、君子喩於義、小人喩於利、苟使義利不辨、小人而乘君子之器、則天下之利、未見其不變爲害也、
臣故論守禦之策、必首於興士風、欲其以義而率天下也、欲以義率天下、則宜仗天下公義以示其好惡也、今攘夷之令布天下、因天下羞惡之心、以明大義於天下、天下知所向矣、固宜感憤激勵日夜相勧勉智者獻謀勇者致死大有所振起作興、速驅除驕慮以立大義於天地也、而偸惰之俗未改、其能以必死自期者、蓋無幾也、
夫去佚樂而就憂苦、本非人情所欲、習安懷居、滔滔皆是、攘夷之令雖布、而世未有實攘夷者、守禦之策、亦未聞大有所釐革創立、則民未知號令之必可信、其衆心未決於戰、而天下兵士未甚陷、不亦宜乎、兵法曰、兵士甚陷則不懼、故北條氏之刎元使、天下兵士一朝甚陷、其所以使之不得已者、出於率然也、今實一攘夷、則天下泄泄者、聳然知所警矣、然後使玩愒歳月者如登高去其梯、所以投之無所往、而其欲使兵士不懼、莫要焉、
且古之人君欲大有爲、必赫然震怒、以身先天下、蚤夜坐外朝、日謀議天下大計、或巡視屯營、躬親撫循、或引布衣、庭陳謀猷、慨然漓瀝肝膽、示天下以大有爲之志、與天下共其憂戚、夫如是則天下智勇之士、亦皆奮然輸赤誠宣忠力、誓不與虜生、東西馳騁、爭自報効、萃天下之智勇於廟堂、廟堂一揮、令行如響、義氣溢天下、然後可以大有所振起作興也、


  長 計
英雄之擧事必先大觀天下、通視萬世而立一定不易之長策、規模先定於内、然後外應無窮之變、是以變生而不愕、事乖而不困、雖百折千挫、而終歸於成功者、其所由雖萬塗、而其所趨、始終一歸、而未嘗有間斷也、昔者 神聖之所以攘斥夷狄、開拓土宇者、莫不由此道、故 中國常有一定之略、以制御夷狄、有不拔之業、以宣布皇化、而夷狄者時大時小、一叛一服、遂以歸於版圖、彼無大計遠圖以自立基業、而固不能以抗於 中國之據長策者也、
夫善經略天下者、志氣恢廓、必先觀於大勢焉、而地形人情、兵謀戰略、了然如指掌、然後措置計畫、次第而施之、天下形勢、固我握中之物也、太祖之定中州、兵未發、先知其地形足以恢弘天業、而所以經略天下者、固既了然、規畫先定、然後動、是以旌旆所向、束手聽令也、 崇神天皇有志欲宣揚國威、光被海外、
〈 天皇夢 神告曰、海外之國亦當歸化、 天皇是夢、蓋亦有不偶然者也、〉時近畿猶有未平定者、未及勦絶之、既制天下爲四道、以經營四方、蓋有見於其大勢也、是以近者先平、遠者踵來、遂成中興之業也、從茲而後、 列聖相承、據基業以服荒俗、土疆日廣、海外有截、降及 元正朝、亦嘗遣使靺鞨、觀省風土、亦猶未忘遠略也、〈養老中、遣度島津輕津司諸君鞍男、〉 神聖觀於大勢、以經略天下、規模宏遠、奕世遵奉、餘烈猶存者如此、則 神聖志氣所蓋者、亦可見也、〈唐堯之開基業、先命羲和、居四方極遠之地、而暦象日月星辰、以授人時、既經緯天地、極其遠大、然後舜禹諸臣之功、次第而施之、非先審其大勢則不能也、周禮天官首以六典總制邦國官府萬民、天覆之也、地官首掌天下土地之圖人民之數、地載之也、周公之營洛邑、初至其地、用牲于郊者、最先於百事、所以天覆萬姓者、最宜先也、漢祖入秦、先收圖籍、遂得以審地形而蹙項籍之勢、所以觀於大勢而決進取之策者、宜急也、〉
後屬 中國多故、而遠人不至、廟堂無遠大之略、土疆日蹙、而 神聖所以經營天下之意熄矣、至若近世、則夷狄強梁、亦有見於大勢、挾素定之略、以逞其呑噬三百餘年、傲然敢舐糠於 神州、欲倒用 神聖所以御夷狄之略、反以謀 中國、而 中國未畫一定之策、朝野之論、一是一非、不免於因循苟且、以爲姑息之慮、以赫赫 神明之邦、而坐使腥羶異類陸梁我邊陲、不亦可羞乎、夫君師億兆、其氣足蓋世、胸臆足容四海、從容處天下之事而有餘者、制人者也、所見不過目前利害者、事多出於思慮之外、不能運天下於胸中、制於人者也、海外之事、目之所未嘗見、故黠虜得以吾思慮所未及者而侮弄之、亦不足怪也、
今夫欲決一定之策、宜觀天下大勢、以審察彼此之虚實也、四海萬國形勢、臣既粗言之、今既觀於其大勢、則宜以八洲爲城、滄海爲池、因天下全形、以爲戰守之略也、欲察彼此虚實、則宜審主客之勢、以制操縱之權也、夫虜萬里而窺人者客也、我内自守者主也、然虜毎出於長策、從容制人者、變客爲主也、彼客而無饋糧之勞者、或漁或商、活用因糧之術也、無破車罷馬之費者、乘巨艦駕長風也、其能坐使吾民罷於奔命者、則不戰而屈人兵之謀、而以夷敎誘我民者、則全國爲上之策也、且法曰、十則圍之、今虜絶海而來、縱令彼大擧奄至、其勢未至圍我、而我八面受敵、不免如在圍中者、彼專而我分也、我沿海無所不備、故分而爲十、虜獨往獨來、恣其所欲爲、知戰地知戰日、毎在彼之掌握、故彼專而爲一、時分一兩船、往返海上、亦能得騷擾我民、如是者、其孰實孰虚、不待智者而後知之也、
今誠欲去虚就實、則莫若乖其所之也、欲乖其所之、莫若使虜備我也、夫攻守一而已、古人有言、攻者守之機、我有攻之勢、則虜必備我、而權在於我也、今若守備已修、乘機而截虜外洋、則虜雖欲驚動邊境、而豈敢分少船寡卒、而公然睥睨海上哉、彼若群處衆行不敢分、則亦不能東西出沒以擾人、而我所備者約矣、彼久聚一處、則不能漁商以收其利、其勢亦不能常常停泊如今日、彼無恃以爲術、而恣睢無忌之心沮焉、且我居内地、以待敵者散地、而虜入未深者輕地也、法曰、散地吾將一其志、今能決一定之策、使民知所向、以一吾衆心、而撃其居散地者、破之不甚難、何憚而不講所以摧折之之術也、
且夫所謂攻之勢者、亦豈必頓兵覆軍以爭其城邑、而後乃謂之攻哉、要我自爲不可勝、以求敵之可勝而已、誠能恢廓志氣而觀於大勢、外以伐謀伐交、設形格勢禁之略、内以大修守禦之備、兵力足以制虜、政敎足以變夷、彼其伺邊乎、奮撃殲滅、以揚威萬里、若其歸順乎、東漸西被、以弘化四裔、而使蝦夷諸島、山丹諸胡、相踵内屬、日斥夷狄拓土宇、所以爲不可勝、雖未戰、隱然必有足攻其心者焉、而後批
擣虚、相機乘之、如從天而下、所以應乎其可勝、則虜不得不備我、而變客爲主之術窮矣、是所謂乖其所之者、而變實爲虚、轉虚爲實、如此則 神聖所以御夷狄之略、彼不得倒用、而彼所以擾我之術、我將倒用之、然後操縱之權、自我制之、廟謨既定、上下同心、千塗萬轍、必由是道而不變、於是乎我所以御夷狄者、即 神聖之所以御夷狄、内有一定之略、而外無可乘之虚、雖使黠虜千群窺我、將何以得陸梁我邊陲也、〈 大猷公嘗遣譯官島野兼了者於天竺、兼了乘荷蘭賈舶、周流諸國、遂往東海、三千里、得一大國、以爲是國宜屬 神州、因立碑題曰日本國中、當時規模之宏遠、亦可見也、海東三千里者、疑即西夷所稱亞墨利加洲者也、〉
夫我有一定之略、以御夷狄、既足以一民志矣、今若欲益振起而固結之、有可感激奮勵効功於一時者、有可漸磨積累期成於久遠者、効功於一時者、投機應變、在主將能否、期成於久遠者、非達觀長視千萬世、而立不拔之業、宣布皇化、則不能爲也、是故慶賞威罰、所以鼓動一時、而典禮敎化、所以綱紀永世也、故曰、善政民畏之、善敎民愛之、畏之者一時之威、愛之者永世之固、故又曰、善敎得民心也、
夫善維持萬世者、念慮永遠、必先立其大經焉、而天命人心、物則民彝、瞭然如觀火、然後敎訓化導、循序而施之、萬世之典常、固我胸中之事也、昔者 天祖以神道設敎、明忠孝以立人紀、其所以維持萬世者、固既瞭然、始於太古、而垂於無窮、天孫奉承、以弘皇化、莫非 天祖設敎之遺意、 太祖征戰、毎仗神威、以成武功、
〈 太祖之平中土、先禮祭神祇、背負 日神之威而進戰、其如提韴靈劍、及以頭八咫烏爲郷導等事、皆奉 天神之敎者、而祭天神地祇於丹生川上、勅道臣祭高皇産靈尊之類、莫不皆仗神威也、〉及定中州、立靈畤於鳥見、報祭 皇祖天神、以申大孝、〈初撃長髓彦、得鵄瑞而遂克之、故號其地爲鵄邑、即鳥見也、則其立畤於此、蓋有以也、〉
 崇神天皇即位之初、人或有背叛、時方襲上古風、祭 天祖於殿内、 天皇敬畏不自安、乃移而奉安神器於笠縫、顯然祭於外、使天下有所瞻仰、其所以敬事尊奉之意、與天下共之、而天下皆知尊 天祖以敬 朝廷、
〈祭於殿内者、可以盡誠敬於内、而未可以明所尊敬之義於天下、 天皇乃祭之於外、公然與天下共敬事之、誠敬之意、著於天下、天下不言而喩焉、夫以一身而盡誠敬、猶可以感神明、況萃天下之誠敬、以奉一神乎、古人云、以天下養、養之至也、亦可以譬是義、故周人嚴親之至、亦以四海之内各以其職來祭爲大、是以宗祀文王於明堂、與其九州、共敬事之、不獨享之廟中而止、蓋亦是意也、〉
祭大物主倭國魂、因土人所敬尊秩其祀、而畿甸民心有所繋屬、以同奉 朝廷、
〈大物主神始平國土有功、民尊奉之、故擧其孫主祭、而民知 朝廷以民心爲心、屬望於朝廷、而其祭之之義、則與周人所謂大社者有相似、禮記云、王爲群姓立社曰大社、是也、社者祭土地神、而有功者配焉、即共工氏有子曰句龍、爲后土、后土爲社、是也、倭國魂者、蓋鎭大和地者、當時都大和、故特祭其神、其義與周人所謂王社者、亦頗相似、禮記云、王自立社曰王社、是也、土地者民之所依、土地之神、民之所敬、而天皇首祭之、則民心有所統屬、是其所以歸於一也、〉擧是義達之四方、定天社國社、天下神祠莫不統、而天下民心有所繋屬、以同奉 朝廷、〈古者諸神之稱、其 天祖之胤、及其輔佐朝政者、總謂之天神、舊族大姓、平國土者、稱之國神、即天社國社也、令義解云、天神者、伊勢、山城鴨、住吉、出雲國造祭神等類是也、地祇者、大神、大倭、葛木鴨、出雲大汝神等是也、即亦天社國社之謂也、〉
定神地神戸、而百神供奉各有常、民知 朝廷敬神祇、用兵器而祭神、因以寓軍令、而險要有守、民知 朝廷之不可犯、而益畏敬之、
〈按 垂仁紀、納弓矢及横刀於諸神社、兵器祭神祇始于此、然 崇神朝、既以盾及矛、祠墨坂大坂神、蓋二坂皆險要地、而因祭修戎器、以暗寓固險之意、至 垂仁朝亦襲是意也、〉民尊奉畏敬 朝廷、而叛者自平、如埴安振根之徒、不旋踵就戮、神道既明、而 列聖繼紹、班祀典四方、咸秩無文、〈延喜式所載神名、宮中及京師畿内七道、總三千一百餘座、大四百九十二座、其三百四座並預祈年月次新嘗等祭案上官幣、就中七十一座、預相嘗祭、其一百八十八座、並預祈年國幣小二千六百四十座、其四百三十三座、並預祈年案下官幣、二千二百七座、並預祈年國幣、其秩祀概如是、天下群祀、莫不該也、〉征討則記功宗、以鎭其地、〈古者有所征討、則祭其有功烈於地方者、使其子孫主祭、以鎭民物、如鹿島神以武功鎭東方、而常奧地分祀其神最多、式所載、陸奧國中、以鹿島及鹿島御子爲號者八社、格載鹿島苗裔神、在陸奥者三十八社、蓋建雷命及其子孫平其地而有功、故世祭之也、大己貴命平出雲、豐城命平毛野、子孫咸鎭其地、而世主其祭、諸神如是之類、其在諸國者甚多、因民所瞻仰、以鎭土俗、所以使萬民生恭敬之心也、周人營洛邑、咸秩無文、記功宗、以功作元祀、其意亦頗有與 祖宗法相類者也、〉以純民心、而斥夷狄、變獷俗、是以德化日洽、黎民時雍、其群神百祀之在京畿及諸國、以鎭護地方者、民至於今瞻仰敬禮、有足因以復寓報本反始之義者、
 神聖立大經、以維持萬世、典禮既明、奕世遵奉、舊物猶存者如此、則 神聖念慮之所曁、亦可見也、後及異端並起、而大道不明、廟堂無永久之慮、朝政陵夷、民心日漓、而 神聖所以維持萬世之意乖矣、至若近世、則戎虜狡黠、頗有似立大經者、執左道以蠱民心、雖非善敎、亦以敎爲號、足以得民心、所至焚燬祠宇、瞻禮胡神、以傾民志、故逆焰所煽、殆遍六合、悍然敢試毒於 神州、欲倒用 神聖所以變夷俗之方、反以變 中國、而中國未立不易之基、衆庶之心、離合聚散、不過於架漏牽補、以爲一日之計、以赫赫 神明之邦、而坐使腥羶異類欺罔我人民、不變可羞乎、
夫物莫威於天、故聖人嚴敬欽奉、不使天爲死物、而使民有所畏敬悚服焉、物莫靈於人、其魂魄精強、不能與草木禽獸澌滅、其於死生之際、亦不能漠然無念、故聖人明祀禮、以治幽明、使死者有所憑以安其神、生者知死有所依、而不弐其志、民既畏敬悚服於天威、則不誑於誣天之邪説、無歉然於幽明、則不眩於身後禍福、報祭祈禳、上任其事、而民聽於上、則敬君如奉天、追遠申孝、人輯其族、而情盡於内、則念祖如慕父、民心純於下而怪妄不經之説莫由而入焉、
祀禮廢則天人隔絶、而民生易慢、游魂不得安、而生者怵於身後、民無固志、冥福陰禍之説、由此而入焉、徼幸於死後、忘義於生前、避政令如避寇、慕異言如慕慈母、心放於外、而無主於内也、身後禍福、目所未嘗覩、故邪徒得乘民心所怵而恐嚇之、亦不足怪也、
〈精氣爲物、游魂爲變、故其昭明焄蒿凄愴者、自非有祭祀以安之、則死者、不能有憑焉、使死者無憑、則於生者心、亦不能無歉然焉、如衆人、雖不自知其所以然、而有憾於冥冥者、人情之所不能免也、且生者亦以其死之無所安、而内無恃以自強、則不能無惑於身後之説也、故有祭祀者、以安之、父祖之與子孫、固同一氣、父祖即其前身、子孫即其後身、則其游魂者、去子孫而奚乎往也、故以子孫祭父祖、莫不感應、而昭明焄蒿凄愴者、賴以安焉、天者昭昭之多、而人在天地間、天地之氣常潛行於全身、而以生活也、故人之與天地、亦同一氣、而其元氣固與天地通、以人而祭天地、亦莫不感應、而昭昭之多者、賴以著焉、是以聖人事天祀先、幽明無憾、而天下服矣、後世慮不深遠、事天祀先之事、視以爲文具民生而無所畏敬、亦不知死之有所憑依、而疑懼之心生焉、疑懼生而民心無主、於是西夷得以陰禍冥福怵之、是所謂自侮而後人侮之者也、〉今夫欲開不拔之業、宜立氣大經、而明夏夷之邪正也、 神聖建國之大體、臣既粗言之、今既立大經、則當以四海爲一家、萬世爲一日、因 列聖遺緒、以圖時措之宜也、欲明夏夷之邪正、則當闡天人之大道、以爲趨舍之準也、
夫 神州位於大地之首、朝氣也、正氣也、
〈神州本 日神所開、而漢人稱東方爲日域、西夷亦稱神州及淸天竺韃靼諸國、曰亞細亞、又曰朝國、皆因自然之形體而稱之也、〉朝氣正氣是爲陽、故其道正大光明、明人倫以奉天心、尊 天神以盡人事、發育萬物、以體天地生養之德、戎狄者屛居於四肢、暮氣也、邪氣也、暮氣邪氣是爲陰、故索隱行怪、滅裂人道、而幽冥之説是講、褻天媚鬼、而荒唐之語是悦、寂滅萬物、而專由陰晦不祥之塗、今誠能反其道、變寂滅以生養、化陰晦以光明、易荒唐幽冥之説、以天命人心昭昭乎不可易之大道、而掲太陽威明、以照臨四海萬國、則爝火之耿耿、安得不熄、如此則其所恃以呑併諸國之本謀乖矣、轉所以變於彼者、而由變彼道、豈非所以立大經之先務哉、彼戎狄而自道其道、自常情視之、雖措之度外可也、而彼今大逞非望、欲必以夷變夏、澌滅正道、汚辱 神明、欺天罔人、傾人之民、奪人之國、而後已、詭術之與正道、相反如氷炭、茫茫宇宙、戎狄之道不息、則神聖之道不明、神聖之道不明、則戎狄之道不息、不變彼、則變於彼、勢不能相容、深謀遠慮者、將安得不掲正息詭、以除害於永世乎、
夫太陽餘光之所被、則仁人博愛之所曁、雖四海萬國、亦莫非人類、而妖敎之滋蔓、棼亂天倫、泯滅人紀使元元蠱惑沈溺、相率爲禽獸爲鬼蜮、豈仁人之所忍視哉、故覆幬無外、以夏變夷、使天人免於胡羯誣罔者、固仁人之志、而揆文奮武、光被四表、以覲耿光揚大烈者、仁人之業也、
〈古者聲敎訖于四海者、神禹之功、而匹夫匹婦有不與被堯舜之澤者、若己推内之溝中者、伊尹之志也、故洚水不爲堯而至、而堯以爲警余者、堯之仁也、平城之患不爲漢武遺之、而漢武以爲高帝遺我者、漢武之義也、擧此類、古人所自任可見也、〉
持其志而廣其業、務在於明國體、循大卞一今古、博廣悠久、以照臨夏夷、循細戈之名而實之、所以足兵也、循瑞穗之名而實之、所以足食也、明忠孝以淬礪天下、所以使民信之也、三者並擧、食足、兵足、民信之、忠孝以明、天人合一、幽明無憾、以正易詭、以夏變夷、萬世而不已者、不拔之業也、今欲施行之、宜使民由之、而不可使知之、若夫論所以使民由之者、則曰禮而已、禮之目五、而敎民敬、莫大於祀、
〈周官、以祀禮敎敬、則民不苟、〉祀禮有數有義、欲陳其數、當先明其義也、
夫 天子祭天神地祇、其敬祭天祖、所以報天尊 祖也、祀地主保食神、鎭國土厚民生也、
〈唐虞三代之秩祀典、所重則嘗禘郊社、嘗者嘗新穀、禘者禘其祖之所自出、以其祖配之、郊者祀天、以其祖配之、社者祀后土有功者、又祀田正有功者曰稷、中庸曰、郊社之禮、所以事上帝也、宗廟之禮、所以祀乎其先也、明乎郊社之禮禘嘗之義、治國其如示諸掌乎、論語稱知禘之説者之於天下、如視諸掌、孝經亦以周公郊祀后稷宗祀文王、爲嚴父之至、其意皆相同、則亦可見其所最重在乎此也、而 天朝大嘗之禮、祀乎 天祖、而事天祀先之意並存焉、亦猶郊禘之義也、嘗新穀而薦之、即嘗之義也、故 大神宮之祀是宗廟也、明堂也、郊也、一祀而數義存焉、而祭地主神猶社、保食神猶稷也、大神大倭等即社也、渡會稻荷等即稷也、郊廟社稷天地之祭、其大者如合符節、蓋亦以 神州與漢土風氣相同、而其事暗合者如此也、〉山嶽河海、風雨草木、百物之神、〈山祇、罔象、少童、級長、埴山、草野、句句迺馳等、皆其神也、而天下名山、多祭 伊弉諾大汝大山祇等神、皆鎭國土者也、濱海祭住吉等神、海神也、及風神山口水分等神、皆列祀典者、皆所以爲民除災祈年穀也、如唐虞三代、亦有四望山川百神之祭、其義亦大抵相類、〉與皇子皇孫名賢功烈有益於世者、〈如大島二荒鹿島香取春日北野等是也、漢土之俗、亦祭有功烈於民者、如柱句龍舜禹稷契等是也、〉其祭法具有令典、莫德而不報、莫功而不擧、天地鬼神莫不該、遐陬僻壤莫不鎭也、宮中御巫〈祭神代供奉百事之神、〉座摩〈祭大宮地靈、井神亦與之、〉生島〈祭諸國諸島之靈、〉等祭、所以保護 天孫、以治國家也、〈宮中祭神之外、又有宮内祭園韓神、大膳祭食神火神、造酒祭酒神、主水祭雷神、亦皆所以保護 天孫、漢土亦有五祀、其義亦相類、〉 祀典之目、踐祚大嘗爲大祀、 天皇即位、大報天祖、最宜致敬也、祈年以禱時令順序於天下諸社、
月次以奉幣帛於天社國社、如庶人宅神祭、
〈蓋 天子以四海爲一家、故雖如宅神、而頒幣諸國神社、且其所祭者、及生島足島等神、而其 大神宮祝詞、亦以光被遐邇爲言、不特爲一家而祭也、〉新嘗義如大嘗、而歳行之、以上諸祭、皆爲中祀、所以養萬民安國家報 天神者、亦宜敬也、 大神宮則別有神衣、而夏秋供神衣、有神嘗、九月神衣祭日行之、蓋以報 天祖頒嘉穀敎養蠶之德、亦皆中祀也、其他如大忌風神、鎭華鎭火等、或祈水澤、或禳沴風、鎭疫神、防火患、如此之類、並爲小祀、亦皆所以爲國家禳災祈福也、〈周人亦有祈年、有五祀有烝嘗、有飌師雨師山林川澤之祭、其義亦與以上諸祭相類、〉有斯祭則有斯義、行之 朝廷、達之四方、報本反始之義、與其所以爲民祈禳之意、擧而皆與天下同之、上任其事、而民聽於上、顒顒然唯廟堂是仰、而神姦不得行、民志之所以純一也、
古者大嘗之祭、臨時卜定悠紀主基國郡、遣宮主卜部、率國司以下及庶民、臨田拔其穗、以供粢盛、四國無不得供奉 天神者民皆冀得卜食出力以供大祭之用、而 天皇事天祀先申大孝重民命之意、達於四方矣、國司率其下護送之、諸道無不可得役其事者、而其意又達於道路矣、國別以正税一萬束充雜用、諸國皆得輸其物、而天下莫不知其意矣、遣大祓使於諸道、而天下知潔淸以事神矣、頒幣帛於天下諸社、而天下知國土之神亦皆統於 天祖、是 天皇既擧所以事天祀先申孝愛民之意、而與天下同之、有斯意必有斯禮、是以民日由之、不告而曉、不語而喩、各輸忠於其所事之君、以倶奉戴 天朝、民志於是乎一矣、
後世事從簡易、悠紀主基有定國、限以近畿、其儀獨行於京師、而四方之民、不得知 天皇之意與斯禮之義也、所護送止數十里、而道路不知也、雜用不取之各國、而國郡不知也、大祓供幣之使廢、而致潔之意、與 天祖統群神之義、世莫之知也、則其所以敬重之之意、雖家譬戸説、而天下孰得而知之、其禮雖存、其用既廢、可勝嘆乎、
古者京畿及諸國名祠大社所祭神、皆嘗佐 天祖 天孫、能成大功者、而山川百神、鎭民物起風雨、莫非所以助 天神之功者也、故其土民固不得不報其功德、而 天朝亦不得不有所報答焉、是以有官幣、有國幣、毎祈年月次新嘗必班之、
〈班官幣國幣諸社見上、〉其祭統之於 朝廷、而四方百神有所係屬焉、〈今諸國以仲冬祀稻魂等神、蓋古者及新嘗班幣、而諸國亦各祭其所在之神、而遺風有猶存者也、是日也、民家爲酒食以相慶、猶周人祭蜡之意也、蜡者所以息老物、龡豳頌、撃土鼓、存古也、以是日養老正齒位、敎民孝弟也、八蜡以記四方、四方年不順成、八蜡不通、以謹民財也、養老飲酒、而民醉飽相慶、一國如狂、孔子曰、百日之蜡、一日之澤、一張一弛、文武之道也、蓋古人所以使民歡欣和樂者如之、而此等之義、亦可因祭而寓之也、〉神庫者所以藏神寶及兵器文書資糧百物以待祭祀、因神威以制民事、利用厚生之意可以施、軍國不虞之備可以寓也、〈古者寓政敎於祭祀、藏兵器於神社、如前所言、而國造縣主等、祭其國土之神、有稻置以儲稻、今傚此設制、凶荒可以賑饑、軍旅可以助糧、其可因神威以便民事者甚多、臣別有所論著、今不具論焉、若夫周人亦因祭祀而屬民讀法、或糾戒之、或以正齒位、或以書賢能、皆於祭時爲之、而其郷器有吉服祭器吉器之目、所以使民同力共事神、祀禮居於十二敎之首、馭神亦居八則之首所以使民不苟、其他所以使民從事祭祀者不勝枚擧、至後世有義社之倉、亦足以便於民、凡如是之類、苟能斟古今制度、因神威以便民事、則固民心所嚮、其從之、將猶水之就下焉、今世或因佛事以聚民作事、其應如響、亦可以見其効之速、況神威之可以動民非佛之比乎、〉是以祭政一致、治敎同歸、而民有所屬望焉、天下神祇、皆 天皇誠意之所及、有斯意必有斯禮、民由此亦知上意所嚮、感欣奉戴、忠孝之心有所係、而純於一矣、後世陳其數、而失其義、群神百祀、無所統屬、而民所瞻仰者不專、禮之用既廢、亦可惜也、
 列聖山陵、奉祀素愼、其親盡則無廟、固其宜也、而如 神武天皇平定天下、 崇神天皇經營四方、 天智天皇再造區宇、盛德大業、功垂無窮、民至於今涵泳仁澤、而無廟祀之以報功德、豈不大闕典乎、
〈世稱賀茂社祭 神武天皇、然古書無明文、人或疑之、今宜一新典禮、以大明祖功宗德之義也、〉佛法之行、葬祭皆據之、故 歴朝祀禮、親屬未盡、亦且無廟、而山陵亦多屬荒廢、可不謂之闕典乎、自古皇子皇孫、名賢大德、其功烈垂後、忠孝顯世者、或未盡列祀典、而其子孫亦或漂零沈淪、不得血食、亦闕典也、若能斟酌古今、廢者擧之、闕者補之、寓彝訓於祀典、使天下忠孝之心、與念祖追遠之誠、油然倶生、感戴之念、與畏鬼敬神之意、悚然倶萌、非所謂使民由之者乎、
夫然後天下靡然咸相告曰、 天祖治天職於上、群神勵翼、平定國土、今各禮國土之神、所以答其神之功德、而報 天祖之仁澤也、則群神百祀、皆有所統一焉、相告曰、 天祖洋洋在上、 皇孫紹述、愛育黎庶、大將軍翼戴 帝室、以鎭護國家、邦君各統治疆内、使民皆安其生而免寇盗、今共邦君之令、奉 幕府之法、所以戴 天朝、而報 天祖也、則 幕府及邦君之治、有所統一焉、宗族相糾緝、以祀其先、則又相告曰、敬宗所以尊祖、其相與緝睦、以共邦君之令、奉 幕府之法、戴 天朝以報 天祖、所以繼乃祖乃父之志也、則其念祖修德之心、有所統一焉、
若夫如此、則 天祖 天孫之仁覆於海内、 幕府邦君之義著於天下、慈父孝子之恩申於永世、報本反始之義明、而忠孝之敎立矣、民日由之、而不見異物、
〈周人以大司徒掌邦敎、施十有二敎、其第一曰、以祀禮敎敬、則民不苟、祀禮之於邦敎、其重如此、〉君臣有義、父子有親、然後百禮乃興、於是乎謹夫婦之別、順長幼之序、信朋友之交、使民出入相友、守望相助、疾病相扶持、皆親其上死其長、則雖有百異端、不能移其心、而黠虜之焚燬祠宇瞻禮胡神、煽惑蠢愚、以肆其逆焰者、莫得而施其術、所謂上兵伐謀者、實萬世之長策也、而往日淆化傷俗、如巫覡、如浮屠、如陋儒俗學之徒者、亦皆中原赤子、使之得皆安其堵、適其意、優游於大化之中、以浴於 天祖 天孫之深仁厚澤、奉 幕府邦君之政令刑禁、晏然樂以沒齒、亦何不可之有也、
若夫繆聽西夷妄説、稱揚眩惑、以助長黠虜逆焰者、則宜痛禁絶之耳、或有犯禁者、處以造言亂民之刑、而見蠻貨蠻藥及羶罽之屬、必焚燬破裂、不許服用、使民賤戎狄如犬羊、惡之如豺狼、
〈天平中詔、百姓有學習異端、蓄積幻術、厭魅呪詛、害傷百物者、首斬、從流、如有停住山林、佯道佛法、自作敎化、傳習授業、封印書符、合藥造毒、萬方作怪、違犯勅禁者、罪亦如此、古昔禁絶異左如是、所以使民知方者固宜然也、今若揚武遏蠻、聲敎既曁、百蠻稱臣奉貢、然後取其物而用之、亦未爲不可也、〉告接濟之姦者、與得敵首同賞、匿而不發者、與舍匿盗同罪、邦國能破虜艦者、功與陷敵壘均、見虜不撃者、論以逗撓、此皆一時權衡、亦足使臣民激發興起敬奉光訓矣、而大修守禦之備、慨然示天下以大憂、推赤心開至誠、一憂一樂、必與天下同之、庶足以鼓動天下矣、
政令刑禁、與典禮敎化並陳兼施、而納民軌物、乘正氣而行正道、皇極既立、民心有主、民之所欲、則天之所從、民從天從、神聖所以變夷俗之方、彼不得倒用、而彼所以圖我之術、我將倒用之、敎令之權、自我制之、廟謨既定、上下同心、千塗萬轍、必由是道而不變、於是乎我所以布皇化、即 神聖之所以布皇化、内有不拔之業、而外無可乘之間、雖使腥羶異類百方誤我、將何以得欺罔我人民也、
夫天下大業、萬世長策、固非朝夕之可就、 天祖之業、待 神武而開、 崇神而大、及 聖子神孫繼述不怠、而皇化洽海内也、今畫一定之策、立不拔之基、必當内自 中國、外曁百蠻、上原於太初、下要於無窮、遵 神聖之彝訓、紹 東照之大烈、貽謀孫子、繼繼承承、千萬世如一日、必拯四海萬國於塗炭、使天地間無復有西夷之妖敎、中原赤子、永免於胡羯之欺罔然後已、其規模立於内者如此、乃可以外應無窮之變矣、
夫仁被四表、兒視荒要、所以使荒要父瞻 天朝也、事法古昔、使今近於古、所以使將來與今不懸也、久近之不相懸、所以永遠無變也、荒要賓服、永遠不變、而天下志士仁人、亦皆憤激自効、爭出死力、以從事於此、雖事故萬變、不肯易其志、雖累代歴世、不肯少間斷、然後大興敵愾之師、食 天神之糧、揮 天神之兵、仗 天神之仁、而奮其威、以方行天下、狹者廣之、險者平之、神武不殺之威、震於殊方絶域、則正欲使海外諸蕃來觀德輝、亦何屑屑乎其伺邊誘民之患也、古人有言、國之大事、在祀與戎、戎有一定之略、祀爲不拔之業、實國家之大事、所以大觀天下、通視萬世、立一定不易之長策者如此矣、
夫明國體、審形勢、察虜情、修守禦、而立長計、實 聖子神孫所以報 皇祖天神之大孝、而 幕府邦君所以濟萬姓施無窮之大忠、臣謹著五論、非臣私言也、天地鬼神將與聽之矣、 

 

右五論併七篇、臣久藏之胸臆、未敢語人、非敢惜之也、謂天地者活物、人亦活物也、以活物而行於活物之間、其變不可勝窮、事逐時轉、機在瞬息、而世之人擧細故而遺大體、今擧大體、則難之以細故、欲言其所以解難處變者、則今日所言、明日未必可行、故一發之口則爲空言、一筆之書則爲死論、臣是以欲無言而止、然竊謂人無貴賤、自太初而父子傳生、一氣相承、臣雖微賤、亦世浴 神聖之澤、以至於今日、奉 幕府之法、仰 邦君之仁、幸而得養生喪死無憾、則亦何忍睨視天下之變故、而默默無言也、故特擧其遠大者粗言之、語曰、苟非其人、道不虚行、至其所以臨時解難處變者、則當付之其人而已
 文政乙酉季春                          會澤安識

 


文政年間。余在史局。平生所持論。著爲七篇。因先師藤先生。而獻之 哀公。雅欲傚出入風議之意。而非爲世人言。故藏之筐中。不敢以示人。時或與一二同志談話。亦取此書以相評論。及其久。稿本漏出。傳播人間。至有活字印刷以行於世者。一日書舗稻田某請曰。此書傳寫。魯魚之訛甚多。願鏤梓以爲正本。余沈吟未決。謂余固短於文辭。字句拙陋。體裁蕪雜。而如論海外形勢。當時書之可徴者極少。其事實亦多疎謬。非加釐正未可以公於世。然衰病日甚。不能用力筆硯。迺不得已。姑允其請。仰正於四方君子。君子唾而棄之乎。將憐而賜刪裁乎。抑用以供席上之談柄乎。或於所論之意。一二有所採擇乎。此書之幸不幸。唯天意所在。
 
安政丁巳孟春會澤安書於正志斎窓下
                                  雪城澤俊卿書

 

 


 

      太字については、注6に注があります。(ただし、(リン)、(エン)、(イン)、(コウ)
      の漢字は除く。

    ※ (リン)、(エン)、(イン)、(コウ)の漢字は、島根県立大学の“e漢字”を利用させて
      いただきました。

 

 

   
  (注) 1.  上記の「新論」巻下の本文は、『日本思想大系 53 水戸学』(今井宇三郎・瀬谷義彦・尾藤正英、校注。岩波書店、1973年4月28日第1刷発行)によりました。
 凡例に、「本文・頭注・補注の作成は、今井・瀬谷・尾藤の三人が方針を打合せ、密接に協力して進めたが、原稿の作成については、(略)「新論」は三者が(略)分担した」とあります。
   
    2.  「凡例」によれば、底本は安政4年刊、玉山堂蔵板本、上下2冊の由です。(校合本は、宮内庁書陵部所蔵正志斎自筆稿本、上下2冊。刊年不明木活字本、無名氏題、1冊。刊年不明木活字本、無名居士題、1冊。)    
    3.  日本思想大系本には、「新論」の訓読文が載せてあり、巻末に原文(漢文)が掲載されています。凡例に、「底本に施されている訓点をそのまま翻刻した。訓読文において底本の訓み方に従わなかった場合も、原文は底本どおりとした。ただし、明らかな脱落とみなされるものは、これを補った」とあります。ここに「訓点」とあるのは、普通に言う「返り点・送り仮名」のことではなく、「返り点と読点」のことを言っています。     
    4.  ここでは、返り点を省いた読点のみの本文を掲げることにしました。できれば返り点を付けた本文を掲載したいものだと思っています。  
 なお、返り点の付いた版本の本文を、早稲田大学の『古典籍総合データベース』で、画像で見ることができます。この本は、『日本思想大系 53 水戸学』が底本としたものと同じ系統の本だと思われます。    
  → 『古典籍総合データベース』
  → 会沢安『新論』(巻之上下)  
      → 会沢安『新論』(巻之上)  
 また、『国立国会図書館デジタルコレクション』でも、昭和14年に明治書院から発行された活字版の『新論』(会沢安著、岡村利平校註)を見ることができます。
 『国立国会図書館デジタルコレクション』
  → 会沢安著、岡村利平校註『新論』  
   
    5.  日本思想大系本の凡例に、「漢字は原則として新字体および通行の字体を使用し」たとありますが、ここでは、一部を除いて漢字を旧漢字に直してあることをお断りしておきます。
 なお、本文中の所どころにある空所は、いわゆる闕字(昔、高貴な人の名前などを書く時、敬ってその上を一字か二字あけたこと)です。
   
    6.  本文の文字の注を、思想体系本の書き下し文の頭注から付けておきます。

    自筆本=「宮内庁書陵部所蔵正志斎自筆稿本、上下二冊」
    木活甲本=「刊年不明木活字本、無名氏題、一冊」
    木活乙本=「刊年不明木活字本、無名居士題、一冊」

 
1) 「守禦」: 「騃子」(がいし)は、自筆本「稚子」・木活乙本「孩子」に作る。
 2) 「守禦」: 「隨闕修理」の「闕」は、令の原文は「閑」。民に閑暇あるとき、の意。
 3) 「守禦」: 「有禁金銀薄者」の「薄」は、箔と同じ。木活甲乙本は「箔」。
 4) 「守禦」: 「又禁内庭自中宮以下」の「中宮」は、底本「官」、他本により訂。 
 5) 巻末: 「會澤安識」は、自筆本は「會澤安書」として墨消し、木活甲本は「無名氏」、木活乙本は「無名居士題」とし、玉山堂本に至ってこのように明記した。 
   
    7.  『日本思想大系 53 水戸学』の本文(訓読文)には、校注者(瀬谷義彦氏)の頭注があって、参考になります。
 なお、同書巻末の解説(瀬谷義彦氏)によれば、「「新論」は水戸藩の学者会沢正志斎の代表的著作であるばかりでなく、水戸学の経典として重要視された文献である。門人寺門謹の「会沢先生行実」に「一生の精力半(なかば)は此の書に在り」と記されているように、正志斎のこれ以後の数多い著作論考は、漢籍を除くほかは、すべてこの「新論」の敷衍または補遺として意義をもつといっても過言ではない」ということです。(同書、481頁)
 また、「幽谷の教育と指導のもとで、自己の学問形成に努めてきた正志斎に、大きな衝撃を与え、「新論」の述作を促したものは、文政7年(1824)5月、水戸領大津浜に異人12名が上陸した事件である。その時、正志斎は臨時の筆談役に任命され、十数里の道を急行して直接異人と筆談した」とあります。(同書、482頁) また、「この「新論」は、一般世人に示すためのものでなく、当時の水戸藩主斉脩(なりのぶ)に上呈するために述作されたものであることは、その内容からもうかがえる。当時彰考館総裁であった幽谷が、正志斎に宛てた書簡によって、詳しくその間の事情を知ることができる」ともあります。(同書、483頁)
 詳しくは、同書を参照してください。
   
    8.  『角川日本史辞典 第二版』(高柳光寿・竹内理三編、昭和41年12月20日初版発行、昭和49年12月25日第二版初版発行)には、次のようにあります。

 新論(しんろん)=2巻。後期水戸学の代表的著作。会沢安著。1825(文政8)に脱稿、藩主に献上したが、論旨が過激であるとして公刊を禁止された。しかしその後門人たちの間で次々と伝写され、幕末の尊攘思想の先駆ともいうべき影響力をもった。国体・形勢・虜情・守禦・長計の5項から成る。〔思想全集・水戸学大系〕
 
   
    9.  資料426に「会沢正志斎『新論』巻上(読点のみの本文)」があります。
 資料136に「会沢安(正志斎)『及門遺範』」があります。
   
    10.  〇会沢正志斎(あいざわ・せいしさい)=江戸後期の儒学者。名は安(やすし)。水戸藩士。藤田幽谷に学ぶ。彰考館総裁・弘道館総教。著「新論」で尊王攘夷を唱え、幕末期の政治運動に大きな影響を与えた。(1782~1863)(『広辞苑』第6版にる) 
 
〇会沢正志斎(あいざわ・せいしさい)=(1782~1863)幕末の儒学者。水戸藩士。名は安(やすし)。藤田幽谷に学びその思想を祖述・発展させた。彰考館総裁。藤田東湖とともに藩の尊攘運動を指導。著「新論」「迪彙篇」など。(『大辞林』第二版による)
   
    11.  『幕末維新館』というサイトの「幕末人物名鑑」の中に、会沢正志斎が取り上げてあります。  
 『幕末維新館』
  → 幕末人物名鑑 
  → あ
  → 会沢正志斎
   
    12.  『維新の散歩道』というサイトの「明治維新人物名鑑」の中にも、会沢正志斎が出ていて参考になります。   
 『維新の散歩道』
   → 明治維新人物名鑑
   → 「会沢正志斎」をクリック
     → 会沢正志斎
  (お断り) 現在は見られないようです。
   
    13.  『[偉人録] 郷土の偉人を学ぶ』というブログに、「会沢正志斎・茨城の偉人」のページがあります。    
    14.  高須芳次郎著『水戸学徒列伝 水戸学入門』(誠文堂新光社、昭和16年4月20日第一刷発行)の「水戸学主要文献解題」に、「新論」について次のような解題が出ています。
  ○新論(會澤正志著)二巻
 明治維新の經典として、第一位を占めるべき名著と云はれてゐる。(一)國體(二)形勢(三)虜情(四)守禦(五)長計の五つに分つて、當面の急務を論じ、暢達・流麗の文章を以て、巧みに日本國體の尊嚴を明かにしてゐる。そして日本の皇室におかせられては、忠孝一本の旨を重んぜられ、文武を尊重し、國民の幸福を旨とせられる所以を力説した。それから世界の大勢を説き歐米が日本侵略の野心を抱くことを指摘して、國民の反省を促してゐる。かくして正志は、富國強兵の道を説き、祭政一致の精神により、國民を敎化すべき方法を論じた。その云ふところ、當時としては可なり大膽だが、よく急所に觸れ、明治維新を促す原動力となつたのである。(同書、208頁)
 
   
    15.  慶應義塾大学メディアセンター(図書館)に、会沢正志斎(安)著『新論』(安政4年刊)、安政5年正月・松平慶永(春嶽)自筆書入本があるそうです。
  → 会沢正志斎(安)著『新論』(安政4年、玉山堂刊)、安政5年正月・松平慶永(春嶽)自筆書入本
   
    16.  慶應義塾大学グーグル図書館プロジェクトで、グーグルブックに入っている、文政8年跋(文政乙酉季春 無名居士題)の『新論』(會澤恒藏著)を、画像で見ることができます。
  → 『新論』(會澤恒藏著)文政8年跋(Google ブックス)
   
    17.  「京都大学附属図書館 維新資料画像データベース」の「維新資料人名解説データ」に、会沢正志斎の解説が出ています。
  → 会沢正志斎
 なお、この「維新資料画像データベース」で、会沢正志斎の、水戸藩郡奉行・川瀬七郎右衛門あての書簡を見ることができます。
  → 会沢正志斎の、水戸藩郡奉行・川瀬七郎右衛門あて書簡
   
    18.  現代語訳の「新論」
 中央公論新社発行の中公バックス『日本の名著 29』(藤田東湖/会沢正志斎/藤田幽谷)〔1984年5月17日初版発行〕に、現代語訳の「新論」が入っています。
  → 『日本の名著』29(藤田東湖/会沢正志斎/藤田幽谷)
 (この本は、嘗て中央公論社から、『日本の名著 29』(藤田東湖)として昭和49年1月15日初版発行で出版されたもので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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