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午春予省親南國以未知攝播勝概欲因以窮
之乃陸路直赴室津中路偶有感得進學之方書
以自警且以喩二三友人三則
三月二十二日詰旦輕装取路東寺南暮春天氣風
日和煦加以西山吉峰大士像啓龕都人士女相將
行香輿者騎者歩者負者抱者絡繹載路吾以獨行
心孤漫與路人問語相勞乞火吹烟分果醫渇行相
詼謔以自慰但予以前途遼遠心遽脚忙不能與近
郊遊人差馳逍遙與一人言未了又及前者語如此
數人之後顧初與言者既在數里之後不復可辨眉
目也半日後則山轉林蔽杳不見影響也吾思與嚮
數人擧足進歩校之一歩之間其所爭雖多不能以
寸惟積數分之多漸進而先也初其數十百歩之相
前後亦便旋佇立之頃猶可一蹶而及焉半日後非
復一蹶之可庶幾矣如此而至乎十日之後則雖有
輕車駿馬將無所可企望也我羸弱難於歩而彼非
皆老幼婦女也然而吾所以能漸先彼而進者何也
此無他彼之所期在十數里之内矣故其心怠也吾之
所期在數百里之外矣故其心勤也我於是曉學之方
焉請諸君期於數百里之外而無忽一歩之功也可
勝尾山出大士殿門而有二道其左者達箕尾瀑右
者山路也時方營佛殿取材山後右者因以廣坦其
左者低入谷中蕪穢不似正路余惑欲待人來而問
俄而大坂二賈人至一僮子挑擔而先輕輕就右路
粗不置疑余號而問之云欲適箕尾行歌不顧而去
余謂是習於此者乃從之行二里許遇山脊路又岐
左從其稍夷者既轉山腰則欹側茅塞不可遂進也
乃反取山脊右路入林路益分益細縱横如繚無適
可從顧問賈人云皆始來于此者吾於是知爲所誤
俯聽谷底如聞水泉潺潺余嘗聞人言山行失道當
沿水而下也乃不復謀賈人直尋水聲而下下盡峽
閒成澗澗渇無水沙土之上如微有人行跡石岈岈
如劍戟榛莽又蒙其上不可容歩也諸人皆欲反余
叱曰迷既遠矣反之耎勞使奴甘草擠荊棘而先余
勇奮從之枝之針刺見擠者挺而來勢如風雨急避
之石稜嚙蹠者毒於砭上護頭目下虞脾脚仆而起
者八九體膚被鈎刺皆見血顧視賈人色如土亦相
踵而進顚頓狼狽數十折始得小澗横前遂循澗數
里僅得復正路至箕尾此日欲盡西攝勝投兵庫驛
宿以失道之故不達十餘里至西宮驛則既昏黑矣
余因思初寺前不有新路曠担則余與賈人固不迷
矣又賈人童子若能知疑而問則余亦必審而後由
焉亦不迷矣惟新路既可悦又以童子妄自信遂誤
人至此使余有前路十餘里未達之歎也嗚呼人壽
幾何轉昫成翁學誤失正路雖則能不遠而復亦一
日迷則後來造詣必有一日之未達矣一年迷則其
造詣亦必有一年之不達矣臨死必有不勝其悔者
也諸君請務從古人所由無為輕俊快意之言所誤
抂費精神功力臨死而有悔也可
西宮驛二里而菟原驛右顧則摩耶山翹然雲表余
心神飄飄早在其巓焉但行旅既三日加以前日妄
行頗疲頓恕之從奴口難於言登陟奴能曉吾意曰
雖然羸矣經此道或不可屢縱他日復由此晴雨之
難知恐終失佳境何不乘此春和以一探也余欣然
乃右取道田間陂陀高下行數十里初不甚覺躋至
山下村肆既髙於濱海地數十丈隔海東平臨攝泉
二州山川城邑繡錯碁峙五色相含形勢交蔽皆可
得之掌上也亦可樂也余坐店上久之顧奴曰此亦
足矣何必抗峰絶巘未必奇於此奴奮曰既至此矣
唯此一土阜可躍而越何公之羸也乃税擔寓之店
主人輕身跳足而起於是決策而登土阪極峻擧趾
髙於帶行數折氣息喘喘喉閒成聲汗浹背而鼻尖
成滴率不能數十歩輒佇立相顧奴見余有沮色乃
曰公勉焉少頃奴請有以相酬也乃又﨑嶇十餘里
得坪處籍草向之指掌者皆可脚蹴而平臨者皆可
俯而瞰蔽者皆露含者皆吐萬竒躍躍呈伎於前其
望比山下又數十倍蓰其樂可知也奴笑而進曰奴
願奉此以酬公勞如何阪既窮七八分意前路不復
峻公無謂數歩之勞而不遂也余頷之果阪道稍夷
可平歩而進但山門内頗峻絶左右僧房皆倚巖砌
石以爲基髙或數十丈自下而上層層成級以夾石
磴磴之長者或數百千級既據層巓而坐東北望可
盡河内其抗然對揖者金剛諸山也轉而南泉紀又
南一帶如雲者則阿阿與紀斷處浩波蕩天直可挹
南溟近而淡路島和田﨑又近而湊川生田川源豫
州之所走賊楠河州之所殉義足利新田之所興滅
其阨塞當時所爭據以自保者山則可盡面勢川則
可窮源委悵然弔昔人於千歳潜然不覺泣下之又
悲其所爭之微噱然笑之忽望仙人於髙嶽有御長
風超南溟之懷悲歎幷集笑哭失端方寸之内頃刻
百變其哀其樂口不能喩嗒然悠然兀然忘死奴與
店主人圏視而驚恐余之狂相勸而下余因思向使
余怯險憚勞中道而廢則安能得享此忘死之樂乎
哉故能勝一層之勞者能享一層之樂能勇百層千
層之勞者能造千百層之樂地愈勞則愈樂經曰困
而學又樂以忘憂其所困即其所樂之地乎諸君其
無怯憚十數年勞困而失終身之樂地也可
| (注) | １． |
上記の本文は、国立国会図書館デジタルコレクション所収の『栗山 文集』巻之一（天保13年、桐陰書屋鋟板、山城屋佐兵衛発行）によ りました。 → 国立国会図書館デジタルコレクション →『栗山文集』巻之一 （23～28／3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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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２． |
「進学三喩」は、『栗山文集』巻之一の本文冒頭の「雑著」の最初 に載せられていま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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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３． | 本文の改行は、『栗山文集』の通りにしてあります。 | ||||
| ４． |
筆者の柴野邦彦は、江戸時代の儒学者・文人。名は邦彦、字は彦輔、 号は栗山。讃岐の人。朱子学を唱え、官学とした。尾藤二洲・古賀 精里とともに寛政の三博士と称される。著に『栗山文集』があ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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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５． |
フリー百科事典『ウィキペディア』に、柴野栗山の項があり ます。 フリー百科事典『ウィキペディア』 → 柴野栗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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